此木

【莫萨】Der letzte tanz

一篇关于玫瑰与舞的小故事
萨列里在一场舞会上看见了死神,死神却拥有着莫扎特的面容。
申明:人物都不属于我,但我爱他们
分级:永远的PG-13




安东尼奥·萨列里看见了死神。
“这不合理”他说,“您已经死了,我参加了您的葬礼。”
“是,您说的没错,我也这么记得呢。”金色头发的青年愉快地说到,他的手指轻轻的敲击在钢琴键盘上,偶尔漏出一两个零碎的音符,“去的人不多,您总是这么友善。”
“那么您应该……”
“已经死了?对,您说过了”那青年又抢过他的话,仿佛对萨列里难以启齿的事情并没有太过在意,也刻意无视了萨列里已经皱成一团的眉头,“对,没错,所以我不是已经与您说了,我,沃尔夫冈·阿马德乌斯·莫扎特,已经是死神啦,我亲爱的萨列里大师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,现在我应该去找牧师做完我的临终忏悔,然后等着您带我离开吗。”
“不不不,您不用。”莫扎特愣了一下,突然不可自已地疯狂大笑起来,“不能这样,这可太愚蠢了我的大师。一个木讷的牧师,两个鸡同鸭讲的人,哈哈哈这可真是太蠢了,萨列里,不得不说,您真有创造喜剧的天赋。”
萨列里感到一股久违地怒火从心底升起,在莫扎特还精神饱满活蹦乱跳的时候,每次见到他,这种怒火都会引诱他,蛊惑他,牵着他的手想将莫扎特推入地狱,后来他将这怒火对准了自己,可如今,这怒火再一次的回到了他身上,对准了他面前的这个人。
萨列里真的妄图相信面前这个人就是莫扎特了。
“说真的,我的大师。如果我真是来带走您,也只能由我来听取您的忏悔,不然还有谁能真正了解您,懂得您呢。”莫扎特从椅子上弹起来,将钢琴上的谱子一把抛起,羽毛一样纷纷扬扬地落在他们两个周围,“但是这太扫兴啦,我们可是在舞会呢,让美丽的小姐们失望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罪过啦,您刚刚可还拒绝了好几个。”
说着那金色的小精灵,哦不,金色的死神拉起了他的手,一直将他拉进舞池中央,那手的温度过于寒冷冰凉,回过神来的时候,光与影的舞曲已经笼罩着他,美泉宫那巨大华丽的吊灯从不吝啬自己的光辉,相拥的男男女女混合着酒气和香气从他面前旋转而过,莫扎特穿行于他们之中,紫色的礼服反射出耀眼的光芒,他擦过一位女士的肩膀,从她的胸口取下一朵玫瑰。
“献给您,我的大师。”专属于莫扎特的浮夸礼节,他将那朵玫瑰捧给他,眼神还带着一点年轻人专有的狡黠,混杂着讨好的无辜,美丽的姑娘们总是喜欢在这眼神中接过那支玫瑰,并以一个吻作为回礼。然后他就会露出那肤浅而又得意洋洋的笑容,像是一个诡计得逞的孩子。
萨列里看了多少次他的那种眼神?哪怕没有一次是愿意施与他的。
那红色的玫瑰还带着一点园丁新喷上的水滴,嫩红衬托着莫扎特两颊那病态的红色更加娇艳,就像是他生命的最后一点火光被好不吝惜的燃烧着,全寄托在那一朵玫瑰上。
萨列里忽然感觉到那刚刚被松开的手仍残留着的刺骨的寒冷,莫扎特已经死了,这个事实忽然随着那寒冷渗透到他的五脏六腑,一点点的侵蚀进他的思想里。
莫扎特已经死了,他亲手撒下的第一捧土。
萨列里将那朵玫瑰紧握在手里,锋利的尖刺毫不留情的穿刺他的掌心,鲜血滴在他黑色的礼服上,瞬间就不见了踪影。莫扎特眨了眨眼睛,伸手盖上了那鲜血淋漓的手掌,连同那玫瑰花一起握在手中。
“送我一支舞吧,大师。”莫扎特凑近他,亲切而带着恳求,“把他当成一份礼物。”
音乐就那样毫无预兆的停止,又毫无预兆的响起了,周围的人渐渐散开,就剩下他们两个翩翩起舞,莫扎特就那样紧抱着他,头发软软的蹭着萨列里的面颊,像一个柔软而脆弱的小动物。萨列里从没跟他一起跳过舞,在他们都活着时候的有限的交谈中,他从没有资格与莫扎特跳舞。
萨列里想,这是不正常的,他背离了他的音乐,他的品德,如今又要背离了他自己。然而或许没有人能拒绝死神的诱惑,尤其是死神还拥有一张莫扎特的脸。
乐曲终了,在最后一个音符消逝之前,萨列里忽然意识到,这是莫扎特的曲子。
就在那一瞬间,莫扎特忽的靠近他,萨列里只感到自己嘴唇上擦过一个温热的影子,然后莫扎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温和,虚弱,信任,一如在那个出现了无数次的噩梦里:
“萨列里,对不起,我原先一直认为您不喜欢我的音乐,请您原谅我吧,您愿意原谅我吗?”
然而一切结束在那消散的尾音,如美好的泡沫发出的残忍的破裂声,光影和人群又一次攥住了他,消解了他,然而那金头发的死神却消失在人群里无影无踪。
他低头,那玫瑰依旧紧握在他手中,一片花瓣伴随着鲜血落在地上,华美的吊灯下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那里。
他想,为什么死神赠给他一朵玫瑰,却不愿再给他一个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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